星辰大海你的眼

【Tony中心/微盾铁】前行向未来（一发完）

时间线在内战过后。

简介

       “愿你一生努力，一生被爱，想要的都拥有，得不到的都释怀。”【*】

正文

         一

        棕发男人快跑了两步，努力跟上前面骑着小单车的金发小男孩。男孩的表情皱巴巴的，气呼呼的撅着嘴。一圈又一圈的蹬着脚蹬子往公园门口骑。

        “嘿，Cooper，慢点等等我。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你的老爸不是一个混蛋，他只是一个忙碌的好人。”

        男孩本来也并不快的车子慢慢停了下来，可是倔强的小身板挺得直直的，也不回头看后面跑了一会儿有些气喘吁吁的小胡子男人。

        “好孩子，可怜一下我这个老得都快掉牙的大叔吧。你听，为了追你我的骨头都嘎嘎作响啦。忘了我刚刚的混账话，我们扯平啦好不好。”小胡子男人用起了跟小孩子讲话的特别语气，并故意摆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哼。”小男孩哼了一声，肩膀却放松了下来。等了一会儿见后面的棕发大叔也不跟上，忍不住下了车，小胳膊一甩，“我们扯平了，可是你不能再讲我爸爸的坏话。”

         “好，我保证。”棕发男人笑着伸出拳头，跟小男孩顶了顶。“大男孩的约定。”

       小孩子的情绪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一大一小两个人又凑在一起继续忙活刚刚没完成的汽车模型了。

       小男孩很聪明，总是能很快的从一堆零件中找到最合适的那个拼接到正确的位置。棕发男人就故意把相似的零件先安装好，看男孩皱着眉头认真思考再拆下来重装。几次下来被发现的小胡子让金发男孩锤了好几小拳头。又被拉着作为搞破坏的惩罚去堆脏兮兮的沙土。

        玩了一下午太阳边红变大开始往山下走，棕发男人背着已经睡着的小男孩慢慢走着，步子放的非常稳。男孩白嫩的脸沾了点泥土，金发也软软的趴在头上。棕发男人眼角带笑，一双大眼睛含着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纯粹。

        “辛苦你了，托尼，谢谢。”农场小别墅的门口一身休闲装扮的女人已经等在门口，见两个人走来笑着上前，一边动作轻柔的把小男孩从男人手中接过来，一边轻声道，“ 这孩子跟他的姐姐和弟弟不一样，性格特别敏感。之前都不愿意出去玩，你来的这几天他每天早起就开始整理他的玩具，一上午问我好几次什么时候吃饭，中午也不肯睡觉，就等着下午你过来带他出去呢。看他又变成小淘气我还挺高兴的，真的谢谢你。”

        “这没什么的，劳拉。我也很喜欢跟Cooper一起玩，他很聪明也很懂事。跟他一起我觉得自己好像都不那么老了。 ”托尼回道，把男孩交到他母亲手中，又轻轻给小孩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告别离开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小镇的夜晚并没有灯火辉煌的大城市那样喧闹，每家每户渐渐开始亮起温馨的灯光。托尼靠在一个木制长椅上，整个人摊开来。

        今天一天也过得不错，他是真的挺喜欢和那孩子在一起，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是他们相处的挺好。如果不是因为“父亲话题”闹得有点僵的话，显然会更好。

        托尼很难解释他之前的短暂情绪失控，就在那男孩提起总是在外面出差很少回家的老爸时，托尼觉得胸腔里有酸胀的东西让胃里胸中都不是那么舒服。在说到他的父亲这次又不能去学校出席他的手工大赛颁奖活动， 那孩子看起来就要哭了。所以那句“你父亲是个混蛋”就脱口而出了。天知道，他不该跟一个孩子那么说的。

        这可能跟他的记忆有关系，说不定他的老爸是个混蛋，谁知道呢，托尼暗想。

         手工大赛的颁奖活动设置在了学校亲子日那一天。天气配合的好到不行，金灿灿的阳光，湛蓝湛蓝的天空。

         托尼牵着Cooper的小手，迈着很小的步子带着小鸭子步伐一样的小孩进了学校。小孩今天被母亲打扮的很好，小衬衫红领结，头发也难得的稍微用了一点点发胶固定起来，挺像是那么回事。

         在宣布得奖的孩子们上台时，小家伙胸膛挺的鼓鼓的，努力迈着正步往前走。上台前他还跟托尼抱怨说，衣服和发型都很蠢，他才不要听托尼的迈正步，一定会被同学们嘲笑。

        台下托尼就跟另外几个跟孩子来学校的傻爸爸一样，拼命的挥舞着双手。他看到台上站得笔直的小男孩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可是小孩的嘴角却弯弯的上扬着。

        在校园寻宝大赛里两个人拿了第一名，得到了一整箱的健康牛奶。在智力问答里托尼又故意拖后腿，两个人得到了第三名的毛绒小毯子。在“爸爸掰脚趾”比赛里，托尼输给了瑞克的卡车司机老爹，Cooper用老师的手机拍下了托尼累的苦兮兮的表情，扬言要发给劳拉。

        等一天结束，小孩子已经累的够呛，饶是成人的托尼也有几分精疲力尽。但是抵不住两个人都乐的跟傻瓜一样。

        托尼还是背了Cooper回家，小男孩在男人宽阔的背上没走几步就又睡着了。托尼把步子放的很慢，他有预感这是他们相处的最后一天了。他想把这份欢乐和温馨留得稍微久那么一点。

        快到门口时小男孩似醒非醒，用很小的声音嘟囔着，“我可高兴了，托尼。虽然一开始爸爸没来我有点难过，好吧，挺难过。可是我好开心你陪着我。你说爸爸很快就回来了一定是真的对吧？等爸爸回来了我让他带我们一起去骑马，他可厉害了。我把我的小马借给托尼骑，它叫做尼欧，可听话了……”

        “嗯。”托尼把男孩放下抱在怀里，吻了吻他的额头。“我也很高兴， Cooper宝贝。 ”

        “别叫我宝贝，那一点也不酷。”

        “好好，小男子汉。”托尼用大手揉了揉男孩发顶。

        把男孩送回家，这一天又很快的过去了。

        托尼又回到了那一张深色木制长椅上。累了一整天，早晨还干爽的连帽衫运动裤已经变得皱巴巴，粘了一些泥土在上面，还有一些冰激凌和巧克力的碎屑。

        头开始疼了起来，托尼干脆闭上眼睛，等待着脑海中的东西发生变化。他有预感，记忆要回来了。他脑中的情况现在就类似于大海中渐渐点起灯光，或者乌云密布的天空偶尔散落几束阳光。

        等睁开眼睛，一张俊脸在很紧的距离观察着他。一把推开眼前人，托尼撇了撇嘴。“博迪，我告诉过你了，不要离我这么近。”

         “只是好奇，”长相英俊的男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怎么样了，记起了多少？”

         “只有一些杂乱的记忆碎片，非常零散。嘿，兄弟。刚开始你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每见一个人就可以找回一部分回忆，照这个速度我恐怕记不起过去就真的变成老头子了。”托尼不满的盯着眼前给过自己承诺的人。

        “稍安勿躁。”博迪安抚的向下压了压手。“总得循序渐进，用不了太久的时间，我保证。所以说你到底记起了多少？”

        托尼又给了男人一个大白眼，“记起了我是一个天才，而我爸是一个混蛋。”虽然只是一些片段，足够托尼摸清楚一些状况了。很显然，他的父亲不仅仅是没有时间这么简单。一个孩子可以缺少父亲的陪伴，但是仅有的能在一起的机会中，他也没得到一个小孩该得到的注意和关心。

       “我不大想得到过去的记忆了。”托尼抬眼示意博迪。“也许我不会喜欢。”一个缺少关注和父爱的天才小孩子，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成长为一个反社会人格，捣鼓一些恐怖主意的东西。也许这才是他失去全部记忆的原因，因为他是个大坏蛋啥的。

       “我们都知道你需要。”博迪的声音放的很温和。

       “别用那种恶心的腔调和我说话。”托尼做了一个嫌恶的表情。

       “好，那我们就去见下一个吧。”

        二

       这是一个教堂。

       教堂整体并不十分大，但是地点倒是十分清新舒畅。 白色的塔楼和红砖砂石所建的外墙，让整个教堂在蓝天的映衬下十分鲜艳迷人。

       要是让托尼选择的话，他一定会在洛杉矶水晶大教堂那种地方举行婚礼。能容纳一万人的规模，收藏了52个钟的钟乐器和装饰了高刨光不锈钢菱镜 的钟塔。足够魅力，足够万众瞩目。

       好吧，又一个反派的证明。看来自己是该死的喜欢炫耀。

       “我们不该来这里的，”微胖的高大男人四处打量着教堂和周围的环境，声音却局促不安，“托尼，我知道你想帮忙，可是我们不该来这里的。这太快了，而且不该在这个时候。”

       “你求婚了么？”托尼并不管不大自然的大个子男人，直接发问。

       “什么？”

       “Hogan.你向她求婚了么？”托尼加重语气。

       “在事情发生之前？我求婚了。我准备了好久都没能说出口，她太完美了你知道的，她那么美丽那么迷人那么善良，那么……”

       “她答应了么？”双手叉胸，托尼毫不客气的打断继续喋喋不休的男人。

       “是的，她答应了。你知道这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是我生命中的奇迹，她……”

        “很好，完美。你们相爱，你求婚她答应了。而她爱死了这个可爱的迷你小教堂。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事情了，你可以进去给你们的婚礼预约时间了。”

        一对相爱的情侣，一个美丽有风情的小教堂。连天气都好的不像个样子，蓝天白云，晴空高照。还有什么更完美的么？神也不能阻止一对爱侣走进爱情的坟墓，幸福的婚姻家庭。

        “不是现在。就，不是现在。”高个头男人不似刚刚憨厚的形象，语气中带着一股子郑重和执拗，眼中也有跟他不匹配的悲伤。

        托尼抿了抿嘴，就知道这种外表老实人更容易固执。

         “不是现在，我知道了。要知道这家教堂最近的排期已经在一年以后了，要是你再磨叽下去两年内你都别想结婚了。”在后面推着大个子男人往前走，托尼还在不遗余力的劝说着。

         “一年时间已经足够久了。久到能造出一个航母，久到四个轱辘的汽车都能长出翅膀飞起来。久到身边的朋友不断上演生离死别，久到胡子长了再剃掉无数个轮回。所以别那么固执了，就珍惜这一年的独身生活吧。”

        托尼发现，在他说到生离死别时，大个头男人表情松动了。见他有软化的趋势，托尼赶紧边推着大个子往里走，并边走边帮这傻大个憧憬未来。

        洁白的婚纱，女孩灿烂的微笑。你们会紧握着彼此的手然后甜蜜的接吻，你们会得到亲友的祝福和神明的认可。会有很多很多的鲜花和香槟，很多很多的笑声。也许不够宏大不够炫耀，不够轰轰烈烈不够举世瞩目，但是你们真心的爱着对方，得到最真诚的祝福，你们会是非常非常幸福的一对。

        不知道是受不了托尼的碎碎念，还是被托尼的话打动了。Hogan最后还是在小教堂预订了婚礼。男人在预订本子上签名字时郑重的好像在签结婚证书的模样，一笔一划，虔诚正式。这让托尼忍不住笑了。

       “谢谢你，托尼。”男人还是那一副十分郑重的模样。

       “不客气，加油，兄弟！”托尼十分开心的笑了。

        这可是丘比特的工作啊，自己做起来怎么就这么得心应手呢。难道他过去是开婚姻介绍所的，不不，不是这么老土的名字。现在都叫爱情传播公司了。

       可是从长椅上再次睁开眼睛时，托尼的笑脸就变成了一张苦瓜脸。

       感谢这次扑面而来的记忆片段，看吧，托尼早就说过了，找回记忆也许不是个好主意。

       天色还早了点，长椅前路过了三只流浪狗，一只挂牌猫，两组母女组合，三对一家三口之后。晚霞才慢悠悠的降临。

        等到路边灯光亮起来，那个英俊的男人才姗姗来迟。

       “这太残忍了，博迪。你对我太残忍了。”棕发男人一见到人立马开口。满身满脸连每一根小胡子都在表达着控诉。

       “你很开心。托尼。”来人从容淡定。

       “她是我最爱的女孩！”托尼叫了出来，怨念喷涌而出。“我记起来了，就在刚刚！我亲手给他们预订了婚礼教堂之后。佩珀是我的女孩。还有Happy，那个翘了老板墙脚的混蛋。”

        “我只是带你去见他们。别忘了，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取决于你自己。她是你最爱的女人，托尼。你总是想给她最好的，而现在你做到了。看着他们幸福，你很开心。”博迪带着温和的微笑，语气甚至是温柔的。

        这下小胡子男人更生气了，“我说了！别用这种恶心的语气和我说话，你想用肉麻把我攻击死掉么？！”

        “好吧，好吧，你知道我做不到的。”男人笑着安抚。
      

        三

       托尼是在医院的走廊里找到Peter Parker的。少年正对的那扇门里，正上演着一场撕心裂肺的死别。悲伤和愤怒的激烈情绪隔着门都能感受到。

       少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全是空白。门开了好几次，许多人人进去了又出来，谁也没注意到门口的人。

       “没有人能够扮演上帝的角色。”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场白，托尼知道。果然少年抬起头，眼里开始有火苗跳动，却又被更多的寒冰打碎了。

        托尼忍不住想，这少年本该在学校挥霍着汗水和青春，有一些青少年专属的烦恼和傻里傻气的朋友混日子。而不是现在这样，浑身带伤，眼睛里被痛苦和复杂的情绪所占据。

        再走近一步，托尼坐到Peter的身边，不到半臂的距离。 Peter盯着托尼的眼睛，就那么不发一言的盯了好一会。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本可以救她的。”满身疲惫的少年再次低下了头，“只要我再快两秒钟。如果我更快的穿上了制服，如果我在每个街角转弯时再快那么零点几秒，如果……她才十二岁，她下周还有一个钢琴比赛，老师说她很有可能会获奖，她……我眼睁睁的看着……”

       “本来一车总共32个人都活不下来的，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托尼以一种十分冷静的态度做着客观陈述。 “那其中有家庭旅行的一家四口 ，有旧地重游的老年夫妇，有毕业季结伴同行的男孩女孩。结果本该更加糟糕的，而因为有你，更大的悲剧被阻止了。”

        “我……”少年抹了一把已经有不少血污和划痕的脸，声音开始颤抖起来，“总是这样，我总是晚到一步，每次都是，我救不了他。我也救不了这个女孩，真是该死。真该死……”

        那少年终于开始哭泣。

        努力控制的情绪开始分崩离析。眼泪止不住往在流，一流出来男孩就用手背狠狠的擦掉，再流出来，再擦。眼部下面因为一次又一次的粗暴的动作肿了起来。

        托尼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心里跟着酸疼。

        这孩子，Peter Parker，他再聪明再强壮。即使那双肩膀将来会撑起一片天，现在的他也只是一个少年。也会有迷茫脆弱的时刻。

        “没有人能够扮演上帝的角色。Peter。” 托尼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重复道。

         直到少年再次看向托尼的眼睛时，他才继续说下去。

         “当你拥有超过常人的能力时，总会有一种能拯救能改变一切的错觉。你强大到仿佛可以肩负世界，又脆弱到因为力所不及而怀疑痛恨自己。但你终究不是上帝，很多事你无法做到。你得接受这一点。”

        “你不可能做到完美，你甚至可能会犯错。这就是事实。承担责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正视自己的极限带着负疚感和遗憾继续前行就更难。”

        说完这些托尼长吸了一口气。他其实并不想用这种方式来跟Peter谈话，他不认为自己一个连记忆都不齐全的人有什么资格跟一个超级英雄少年说三道四。

        其实，他更跟那个善良又固执的蜘蛛男孩说，你不需要愧疚自责，你只需要尽力然后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你该用心的完成学业，然后找一个漂亮火辣但善解人意的女孩谈一场恋爱。世界需要你的时候做一个匿名的超级英雄，在日常中就好好过你的好学生生活。

        但是Peter总会成长起来，责任会越来越重的落在他的肩膀上。而到了那一天，这些话是托尼希望告诉他的。

        托尼不知道哪里来的该死的潜意识，让他对 Peter有了一种类似父亲对孩子的责任感和关心。而很显然霍华德是一个混蛋，托尼希望自己有所改变。

         如果Peter真的是他认识的人，托尼愿意给予这少年更多的关注和关心。如果他们过去不认识，托尼也愿意和Peter重新建立良好的朋友甚至家人的关系。这对于托尼来说很罕见，即使他记得不多，他也知道自己是很难跟人建立关系的类型。他和这孩子确实太投缘了。

        少年还在断断续续的哭着，走廊里护士医生病人来来回回。每个人都匆匆忙忙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好像在这所充满白色的建筑中见多了绝望和悲伤。

        

         四

        在和Peter分别后，托尼记起了更多的事情。比如他是钢铁侠，他设计了反应堆。他还认识了美国队长，那个一直活在英雄漫画中的人物。这两样很难说哪一个更酷一些。

        然后他去了瓦坎达，找到了美国队长。

        托尼告诉美国队长他能解决巴恩斯中尉的洗脑问题时，美国队长一副怀疑又吃惊的样子。可是托尼是谁啊，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他可是天才工程师，世界级的亿万富翁，他可是钢铁侠。技术和材料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自从失忆之后，托尼觉得自己的交际能力就逆天了。就没有他想熟悉却熟悉不起来的人。果然没多久美国队长就被他说服了，虽然那双迷人的蓝眼睛里还盛满了怀疑。

        美国队长对巴恩斯中尉的关注程度实在是太过了，连托尼动动手指摸一下那家伙的铁胳膊都死死地盯着。托尼除了翻白眼还在心里暗暗思考这两人该不会是一对暗渡陈仓的情人。

        “虽然我魅力十足，但也绝不会对有主的人出手。放心吧队长，我不会拐带你的小鹿仔的。”托尼实在是被盯得发毛了，十分影响工作进度。

        “什么？”Steve习惯性的皱起眉头。

        “我说放心交给我，还给你一个更帅更炫酷更迷人的亲密爱人。”托尼也解释不了他心里下意识的不舒服。

        队长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似乎有些迷惑，对着托尼愣了好一会儿才道， “我和巴基不是那种关系。”

        呵呵。托尼翻了个白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巴恩斯倒是十分配合，有时候托尼见他总是沉默故意指使他做这做那也没有怨言。瞅瞅现在这个闷罐子，真的是漫画书中那个布鲁克林小王子么？等洗脑问题解决了，托尼一定要带着他去附近的酒吧，看看他能不能重拾往日雄风。

        瓦坎达的夜晚和纽约不大一样，这里没有一个个长条椅子。托尼站在落地窗前面朝外张望。这里更加的安静，不同于大城市的喧嚣。

        他记起自己有一幢纽约最高的大厦，在晚上招摇的亮满了灯，高耸入云企图照亮整个城市一样。谁他妈也不能点亮纽约，可能这才是最后他卖掉那所大厦的原因。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史蒂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托尼身侧。

        托尼有些惊讶。在博迪的阐述中，不该有人认出他才对。他已经见过很多过去熟识的人，史蒂夫是第一个有所察觉的。

        真不愧是美国队长。

        “说不准，我可能是你曾经揍过的某个蒙面反派。脱下面具回来复仇的。”

         “我可是打过希特勒的人，你没有胜算，赶快放弃吧超级反派。”

         “哈哈！我就知道你果然做过对不对？”托尼眼睛都亮了起来。

          “当然没有。”史蒂夫微微笑了起来，这是托尼在瓦坎达见到他的第一个笑容。夜色里那笑容十分微小模糊，却还是被托尼捕捉到了。

          “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不知道是不是托尼的错觉，史蒂夫的声音和思绪仿佛都在飘远，向着遥远的回忆中。

           “什么感觉？”

           “一种熟悉的让人安心的感觉。”

           哇哦。明明是一句接近调情的话，在史蒂夫口中说出，除了真诚还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所以就放心把你的好哥们交给我吧。”

           “嗯。”

           “下次别再紧张兮兮的全程盯着我了，我的工作效率都下降了三个百分点。谁能受的住美国队长严厉的盯视啊。”

          “抱歉，我只是。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钢铁侠嘛，我知道。

          “机械工程师都差不多，你懂得。”

          “也许吧。”史蒂夫转过头来看向托尼的眼睛，“他也喜欢把铁丝咬在后槽牙上，我说过他好多次也没能扳过来。还有你们遇到难题时皱眉头的角度，简直一模一样。他还不喜欢西兰花，我看今天的晚饭你也一口都没动那个配菜。而且他之前，也总是失眠……”

         史蒂夫的话语中渐渐多了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热切。托尼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这个。

        “你倒是了解他。”托尼有些不自在的回答。这些听起来说的就是他，可是他可是不记得钢铁侠和美国队长有这么熟识。

        “如果我足够了解他，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金发男人声音中的温度熄灭了。

        寒流席卷了史蒂夫。他的表情变得很压抑，仿佛只要用力喘口气，胸膛中被压制的痛苦就要争相涌出。他的拳头攥的青筋爆出，整个人却还在保持着平静的模样。那是一个诡异的画面。

        托尼没有再出声，他觉得很不舒服。他不想看到这个模样的美国队长，却也不想多说什么话。他不想被这种气氛感染，却又不能留下这个人自己离开。

        这一夜是怎么过去的托尼有些模糊不清了，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否真正的睡着。他只记得史蒂夫那一双于黑暗中暗蓝发亮的眼睛，褪去了沉稳满满的悲伤。

         五

         再次见到博迪爱德华已经是两周后，托尼完美的解决了巴恩斯的胳膊和脑子。

         他也找回了自己全部的记忆。

         这次他们没在随便哪里的长椅上见面，而是一个小公园的沙堆旁边。不远处是小孩子玩的跷跷板和转转椅。

         “你就不能别把它们一下子全塞进我的脑子里么？那感觉即像是被大海淹没了，又像是不断的被海绵玩具攻击脸部。”小胡子男人见到对方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声的抱怨。

         博迪歪头笑了。

         “那你也该想起你是个天才。这种程度对于你来说不算什么。”

        托尼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说的好听，你也试试。就快喘不上气了。”

        不理会小胡子男人半真半假的抱怨，博迪郑重而又温和的开口。

        “你的心愿，全部由你自己亲手完成了。托尼，我们该走了。”

        他已经在这里走了太久，留恋了太久。是时候踏上新的旅程了。

        “谢谢你，博迪。为这一切。”

        博迪只是笑了笑。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托尼斯塔克的独一无二的告别方式。

         六

         博迪站在天空顶端，目光放的很远看向不久的未来。

         在那里，在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离世的一年后。美国队长一行人的通缉令终于解除，克林特巴顿回到了妻子和孩子身边。复仇者联盟重新集结，并注入更多的新鲜血液，重新恢复名誉的巴基巴恩斯中也成为其中一员。SI成功进行了交接并完美的完成了转型，让它的女强人CEO松了一口气，在波士顿公园街教堂完成了婚礼。

         一切都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只有一件事让博迪有些疑惑。

        史蒂夫罗杰斯不可能知道托尼斯塔克作为灵魂最后所做的一切。但是他却经常的出现在托尼总是休息的那个长椅上。一个人拿着速写本涂涂抹抹。有时候还会露出那种天真的傻笑。

        这很奇怪，不过却都不重要了。

        一个灵魂已经得到了安息。

        那颗金子般的心不会因为死去而被埋葬。它得到了延续和新的开始。

end
       
       

【*】引用的一个微博博主的话，八月长安。